1____讲个笑话！我穿越了。骗你的。……呵呵哒哈哈哈。可能老天爷看我过得太苦。
是怜悯还是报复？2____讲个笑话~我叫陈凡，平凡的凡。哥哥叫陈耀，耀眼的耀。
我家可不重男轻女哦。「轻」代表还能看见，我简直没有重量，充其量算个「小卡拉米」。
爸爸爱哥哥，妈妈爱哥哥……但没关系，我也爱我哥。3____没骗你。我真穿越了。
我穿越回到了我前二十五年里最艰难的十五岁刚过的第二个月。
二十五岁的陈凡回到了十五岁的陈凡体内。我应该庆幸，
我应该能改变未来……这是2000年的3月份。看着眼前的一切，我没有庆幸，
而是遍体生寒，久久不能自已。兴奋！激动！呵呵哈哈哈！陈耀不解喊了我一声，
「发什么愣？」我迅速清干净了眼底的寒意，改为甜甜地笑意，「哥哥，我真的好爱你啊。」
哥哥明显怔然，久久没有说话。他只是心疼地拉过我的手，小声而自责地说了句，
「都是哥哥没用。」我并没有听见。4____讲个笑话。我现在改变不了一切。
现在是2000年3月1号。如果我没记错，今天我的妈妈跟爸爸玩游戏。
发出阵阵尖叫。哥哥拉着我躲到厕所里面，带着我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，告诉我，
不要出去。随后他决绝地将我关在了厕所的隔间。这是十五岁的我记得的恶魔的尖叫，
噩梦的开始。我要改变未来。我心底一计，在家里敲了哥哥的房门，喊了喊，「哥哥。」
房间里发出一阵声响，随后门开了，陈耀包着手靠在门口，有些意外，像是出了汗，
刚刚洗完澡，身上湿气蒸腾。「怎么了？」声音清清泠泠，格外好听。「哥哥，
我想吃街头那家叶儿粑，很便宜，我们带着妈妈，今天出去吃好不好？」
我拽着哥哥的手撒娇道，「哥哥，你也想出去吃的对不对！」「可今天妈妈是买了菜的……」
我当即就不爽了。「不要，不要，我就要出去吃，哥哥，走嘛，走嘛走嘛……」
我抬眼看着哥哥轻笑了声，乌黑的眼瞳里满是柔情，俊眉薄唇，白体恤浸着水，
勾勒出恰好的肉蜜色腹肌，身材高大，指节分明的手摸了摸我的头，「我记得你不爱吃这些，
妈妈今天买了菜，都是你爱吃的。」……于是。历史重演。
这次我依旧被不留余地地塞进了厕所的隔间。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，我想要追上去，
想告诉他，其实我现在能够帮他，真的。「嘭-」厕所门被关上了。
门外嘈杂的声音透过隔板。「臭**，老子今个不弄死你，让你贱，让你犯贱！」
陈国强抽出腰间的皮带，狠狠抽向母亲，嘴里污言秽语，大老远陈耀都闻到一股酒臭。「啊！
啊啊啊……」母亲被打得体无完肤，饭桌上昨夜的剩饭剩菜尽数淋在了她头上，
辣油浸进了眼睛，辣得眼底猩红，鼻喉呛苦，眼见快窒息憋亡。
满地的萝卜、白菜……我冷眼看着全是哥哥爱吃的。「爸，你别动我妈。」
陈耀猛推了一把陈国强，将那可怜的女人护在身后，转身将一块烂丝的帕子，替女人擦拭。
我从厕所隔间里开了一条小缝，看着这戏剧性又荒唐的一幕。我想应该我冲上去，
狠狠地骂那个老不死的男人。我想我该很生气，毕竟这个女人是我的母亲。但。为何。
我完全没有触动。我不是来改变未来的吗？喔……我或许是因为我十年没有见过他们了，
等等就好了。心底涌现出了点异样的情绪。是亢奋，痛快。这是十五岁的陈凡的情绪。
原来「我」并没有消失。这情绪来得异常迅猛。我是有毛病吗？我心想。
5____讲个笑话。看到母亲被抽，我特别亢奋，我觉得我有病。
这是2000年3月3号。母亲在前两天被阿爸打得进医院了。
这是进医院的第二天。我跟着哥哥在医院守夜，晚上夜沉沉的，我看着窗户，跟哥哥开玩笑，
说这天像末日。像神明的漠视，淅淅沥沥的白雾，如毒害灯火的孽障。像一整片天的坟墓。
全部压在这小小的医院顶上。陈耀将我抱在怀里，轻声安慰我，「末日又如何，
几个小时后就是黎明。」他告诉我，明天的太阳会又红又亮。我在他怀里沉默地听着，
并没有坏他兴致告诉他明日是闷雷阵雨天。这个「将就」的姿势我并不好受，
但是我耳旁就是那澎湃有力的心跳声。它是如此的诱人。如此鲜活。是了。
我好像只爱我的家人。世界是死的。哥哥是活的。我装得如此胆小，蜷缩伏在哥哥耳边，
偷偷告诉他：「哥哥，我爱你。」想了想，按下心底的厌恶，哄骗陈耀，「我也爱妈妈。」
陈耀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，紧紧抱着我，像是汪海浮木，救命良药。半晌，
我感受到肩头一阵湿热。陈耀喉咙发疼，哑地发出呜咽。我知道，这是无声的喧嚣。
我更知道，我一定要改变未来，守护好我的家。我在想。妈妈，你或许是爱我的。那我救你。
我掀起眼帘，床上女人即使是在梦中也是紧紧捏着被子，柳眉紧锁，精汗蒸晶，惹人怜爱。
夜已凉。……妈妈，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，不然我怎会对你毫无爱意。
我慢慢从陈耀怀里退了出去，替妈妈拭去额角的汗水。**在外面的躯干，
依稀可见伤痕积年累月可见一斑。看着自己孩童般的木手。我眼底涌现痛意。十五岁的我，
谈何改变未来。6___讲个笑话。我想改变未来。曾几何时。一句虎父无犬子，
国强当有耀。风光无量。让陈国强乐了好久。这些是陈耀努力的结果，我好羡慕哥哥，真的。
……没过多久，就有老师就又找上门了。以往每一次，老师来访，
陈国强都很把自己收拾得妥帖，因为哥哥的成就，
会暂时让他成为那个……借用哥哥的话来说。就是文化人。会彰显他那不知何处的优越感。
那位老师穿着普通的休闲装，未施粉黛，可那诗书内敛的气质，是陈国强几辈子都学不来的。
我在心里想着，轻声嘲讽。狗模垃圾样。哥哥旷课逃学，这两月成绩一落千丈，
距离高考也不过3月。我担忧地望着低头站在暗处的少年。他的衣服还未来得及换下，
散发着汗臭，本该白皙的脸庞晒得黄讷，像楼上风干的老腊肉，可也是挡不住的俊朗。
血脉是有感应的。哥哥透过他们，漆黑的瞳仁闪着亮，朝我偷偷地露了一口大白牙。
老师侃侃如流，分析了陈耀学习上所遇到的问题，越说，陈国强越抬不起头，
头上的发胶因他低头而显得锃亮，昭示着他此刻的滑稽。老师走后，
陈国强狠狠地甩了哥哥几个耳光，并且警告他，若是再有下一次，不想读，就退学。
即使我已经心理年龄到了二十五岁，可肌肉记忆还是让我害怕得抖着身子，不敢说话。
陈国强看着我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，路过我时，一脚猛踹到了我的胸口，
一阵痛苦袭来迅速漫上了我的眼眸，。嘴里骂道：「没出息的东西，看见就来气。」骂完，
狠狠地瞪着陈耀。陈耀想要冲上来护住我，却没来得及。他咬着牙，没吭声，
也许他早就料到这场暴风雨，没避没躲，后果照单全收。砰——甩门的声息。
我才颤颤疼哭了，哥哥轻身将我搂进怀里，定了定我发抖的肩，安慰道：「爹吓唬我们的，
凡凡你疼不疼，别怕，有哥在……」7___讲个笑话。我相信初心不变。想要改变未来，
可无能为力。历史重演，我想去死。3月10号哥哥不顾我意愿给我办理了住校，
甚至签署了双休住校协议。他不愿意我回家。可哥哥……我想帮忙啊。回到熟悉的绿茵校园，
我无比怅然。相逢十七载，与我已隔十年。我又一次见到了我最好的朋友，她叫梁美梦。
今年我刚考进高中，高一上学期，若我无力改变，那我没几天书读了。为什么呢？
我果然是年纪大了，有些记不清后面发生的事情。应该是发生了大事情。从我退学后，
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梁美梦了。不应该啊，我仔细回想，但一点印象都没有了。「凡凡，
你终于来上学了，前几天请假是发生了啥事情吗？」梁美梦一看我就特别兴奋，
替我拉开椅子招呼我坐下。家丑不可外扬，我从小就怕别人看见我那不堪的家境。
我悻悻地笑了，「没有的事，也就那些事情呗，在家也挺好玩的。」只是轻声笑了笑，
胸口就嘎吱嘎吱地疼。疼得我面色潮红，一青一紫。我极力掩饰身体的异样，
漫不经心收拾乱成一团的书本。上课铃铮铮作响。看见是个戴眼镜的老头，一时间，
我竟对不上是哪个科目。看见他们不约而同地拿出那本红泥色的语文书。
我才抽出我那尘封已久的语文书。第一页上面画着一幅山鸟画，活灵活现，惟妙惟肖。
我楞然。我记得曾经我是想当个画家的。是什么时候忘记了这份初心，我都不记得了。
大概是辍学之后吧。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，只记得十五岁后的那十年，艰辛无尽头。
或许是碎梦猝死的后遗症吧。我笑着想。第一页最顶上是我曾经求着哥哥为我题的字。
因为我的字不好看。我看着那两行字，张狂放纵，展翅畅飞。「陈凡要做只极乐鸟。」
「致死往生极乐。」后面那句话陈耀觉得不吉利，上面有两条划线。
替陈凡重新添了一句——「随风坐落乐私塾。」他说，有风的地方就有哥哥。
有太阳的地方就有陈耀。太阳总会升起。风不停，爱不止。密卷深处的记忆犹新，
如洪水泛滥。我心底空落落的，想起那汹涌的怜惜爱意。梁美梦在我旁边轻声提醒，「凡凡！
凡凡，讲的是第42页的课文。」我点了点头，看着她又拿出黄色的日记本，
慢悠悠地听着啰里啰嗦的讲课声音，在日记的开头写道：3月11日，天气晴，
今天陈凡回来了……「又开始写日记了。」「当然了，这可是我记录的习惯。」
8___讲个笑话。我就5天没看见我妈妈，她就去世了。怎么可能。今天刚好是周五。
破天荒的，陈耀今天竟然来接我放学。急匆匆地。我不解。他说让我去见母亲最后一面。
我看到他的第一印象。——哥哥瘦了好多。他说完，我直接被拉到了医院二楼。
我记得上辈子，母亲是这个时候死的吗？我真的不记得了。头好痛。
怎么这么快……母亲睡在病床上，病房外一堆医生摇头，见我们兄妹二人来，全围了上来。
「节哀，去看看吧。」「陈国强当真不是个东西。」「……」一人一嘴。开玩笑的吧。
一滴泪已经从我脸颊划过。我们推门进去。病床上的女人面容枯槁，皮包指骨，拿着把小刀，
似回光返照般削苹果。陈耀皱眉不悦出声，哑着嗓子，「怎么把呼吸管取了，
为什么不好好休息。」女人笑得丑极了，眼窝深深凹进去，像个厉鬼，「以后想醒也醒不了，
何必急着一会儿。」「苹果，吃了平安、快乐、健康、幸福……」女人说得吃力极了，
似是要把这世间美好都系在这个半大点苹果当中。她将苹果分成了四份，兄妹俩一人一份，
她一份，然后将目光冷冷地瞥到剩余的那一半上。「留着吧，你俩等会儿分。」
我接过苹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，还没吃，陈耀就将我手里的苹果抢走，两嘴下肚。
母亲失神地看着窗外，并没有看见我那份被陈耀抢走。此时谁也不愿意打破这该死的沉寂。
最后女人笑了笑，温和地看着我，对陈耀说，「你出去吧，我想叮嘱小凡一些事情，
重生笑话(陈耀陈国强)全文完结免费试读精彩章节 试读结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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